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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1-02 16:39 知音官网发布

导演费振翔:师傅管虎让我挑战《星汉灿烂》
一 青
  2022年7月下旬,古装电视剧《星汉灿烂》播出后,不仅播放量居高不下,而且口碑也相当不错,是近年来古装偶像剧中又一难得好剧。有意思的是,当拍摄花絮在网上流传出来后,该剧的导演费振翔就在网上爆火了。很多人开始深挖费振翔的故事,原来,他曾经是一名演员,参演过陈凯歌导演的电影《霸王别姬》,后来又师从管虎当导演,历经多年,才完成了从演员到知名导演的蜕变,拍出《怒晴湘西》《龙岭迷窟》等优秀作品……
出身梨园世家
  1978年12月,费振翔出生于北京的一个梨园世家,大部分亲人都在梨园行工作。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,费振翔从小对戏曲感兴趣,5岁起就能登台唱戏。
  12岁时,一个偶然的机会,费振翔因会唱戏被导演力邀出演电影《心香》,并凭借此片提名金鸡奖最佳男配角,他也是历年来获得金鸡奖最佳男配角提名年纪最小的演员。费振翔就此进入影视圈。同时,这也让大导演陈凯歌注意到了他。
  1992年,陈凯歌在北京筹拍电影《霸王别姬》,故事讲述了两位京剧伶人之间长达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。当时,他需要一个既懂京剧又懂演戏的小男孩来饰演小时候的“霸王”,便想到了费振翔。
  费振翔特别机灵,把“小石头”的角色给演活了。陈凯歌对他大为赞赏,并认他为干儿子。由于拍摄时是同期录音,在拍“小石头”被挨打时,陈凯歌总觉得垫着海绵打音效不够好,问费振翔能不能真打。费振翔虽然年纪小,但非常专业,很能吃苦。当陈凯歌在他耳边说:“儿子,我把海绵撤了啊,咱一条过。”费振翔高声说:“您就打吧,我没事!”
  不出所料,拍摄效果非常好。拍完后,费振翔的屁股上全是血。陈凯歌亲自给他提上裤子,把他抱了下来。自始至终,费振翔都没有哭,也没有抱怨。陈凯歌赞许地说:“你这孩子有股韧劲,将来不管干什么,都能成的。”
  从那以后,费振翔一面继续在梨园行演出,一面跟随陈凯歌学表演。陈凯歌常常让费振翔参演自己的电影,涉及有戏曲的电影时,他还会请费振翔担任戏剧部分的艺术指导和总导演。费振翔从陈凯歌身上,既学会了演戏,又学到了导戏。尽管陈凯歌从不自称是费振翔的老师,但在费振翔看来,他不只是干爹,还是自己的师傅。
  转眼间,到了2009年。一直在各个剧组里出演配角的费振翔,收到邀约,出演新版《西游记》里的孙悟空。能够有机会在一部电视剧里出演男主角,费振翔当然开心,但他却不太敢接这部戏。因为太多人演过孙悟空了,包括六小龄童、周星驰、张卫健等,塑造了多个经典版本的孙悟空。可对方却表示,他擅长戏曲,身段好,应该对自己有信心。费振翔听后,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。为了拍好这部电视剧,他付出了很多,跟随剧组走遍雪山、沙漠,跨越大半个中国。每天至少要花3小时化妆,由于天气炎热,到最后整张脸都溃烂了。
  然而,吃了那么多苦头,费振翔这个版本的孙悟空却并没有得到观众们的认可。观众纷纷批评:“孙悟空感情戏太多了”“孙悟空太丑了”。
  这让费振翔产生了自我怀疑,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当演员。每当听到别人说起“美猴王”时,费振翔都不敢承认自己演过“美猴王”,只小心翼翼地说:“确实演过一回孙悟空。”因为,他觉得自己不够“美”。
  虽然对演员这个职业失去了以往的信心,但日子还在继续,他仍在各个剧组里饰演戏份不多的配角。就在他浑浑噩噩觉得前途迷惘之际,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人出现了。
拜师大导演
  2010年,费振翔在参演电视剧《女子军团》时,遇到了管虎。管虎正是这部戏的导演。费振翔特别喜欢管虎的作品,喜欢他的拍戏手法。即便没有自己的戏份,费振翔也总爱到现场去看管虎导戏。
  管虎在拍戏时,认真专业,充满激情。费振翔在佩服之余,也十分羡慕,萌生了当导演的想法,想完完整整地导一部戏。
  没多久,管虎也注意到了每天都到剧组里来的费振翔:“没有你的戏,你为什么要天天来呢?”费振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想学习导戏,当一名真正的导演。”管虎有点愕然,好奇地问:“你演戏还不错呀,为什么想当导演?”费振翔感觉管虎毫无架子,便大胆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,把多年的从艺经历一股脑地说了出来。原来,他虽觉得自己还算会演戏,但并没有达到能拿大奖的程度。这些年来,演的基本都是配角,而且是可替代性很强的角色。他感觉自己的演员之路走不远。
  怎料,费振翔说完以后,管虎笑了笑,说:“小费,其实你很幸运,你出身梨园世家,又在十多岁时就遇到了陈凯歌导演。但你知道你的路为什么越走越窄吗?”费振翔不禁黯然:“因为我天赋不够好吧!”管虎摇摇头:“因为你有太多选择,太多退路了,所以到最后在戏曲、演员和导演这三方面,你都难成大器。你要是真想当导演,从今以后,绝不能再有演戏的念头,你要把自己的后路断了,只走一条路,没有回头路。如果你想的是,我先导戏试试看,哪天不行了再回去演戏,那你还是成不了。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!”
  费振翔点点头,觉得管虎说得不无道理。但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,便给陈凯歌打了一通电话,想听听干爹的意见。陈凯歌听到后,说:“管虎很有个性,也很有才华。他说得也有道理,你要抓住机会,拜他为师,一定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。”
  陈凯歌的话坚定了费振翔的决心,第二天便恳求管虎收他为徒,正式拜师,发誓从此转行,专心导戏。管虎欣赏他的勇气,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当导演很难一炮而红,10年不行,就20年,20年还不行,就干30年。一个人做一件事30年,没有不成功的道理。”
  自此,费振翔不再拍戏,一心一意跟在管虎身边。从电影《厨子戏子痞子》中的B组导演,到电影《老炮儿》中的执行导演,费振翔在管虎的指点下,导戏的本领越来越强。
  3年后,管虎对认真勤快的费振翔说:“你不用跟着我了,可以独立执导电影、电视剧了。”费振翔高兴不已,开启了独立执导的生涯。
  他在自己导演的电视剧中,倾注了许多心血,可一连拍了好几部戏,都没有取得亮眼的成绩。在影视圈里,他依然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导演。
  数年来,管虎和费振翔早已建立起深厚的师徒情。管虎不忍看到徒弟的才华被埋没,2017年,随着网剧盛行,他拉上徒弟一起买下鬼吹灯系列版权,联合执导网剧《黄皮子坟》。尽管仍然没有激起很大的水花,但却是一次不错的尝试,令费振翔感到兴奋,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拍摄风格和导戏的感觉。他对管虎说:“下一部鬼吹灯系列作品,我有信心把它拍好。”管虎听罢,便放手让费振翔独立执导这个系列接下来的作品。
  有了拍《黄皮子坟》的经验,费振翔意识到,画质和特效固然要好,但选角才是最重要的,否则,观众很难有代入感。费振翔下一部要拍的是《怒晴湘西》,在男一号“陈玉楼”的选角上,他犹豫了很久。直到他翻到了潘粤明的照片,忽然就有一种“就是他了”的感觉。潘粤明不仅演技好,形象与角色也较为贴切。
  2018年,网剧《怒晴湘西》播出后,赢得了良好的口碑,观看量也一再飙升。这部剧荣获年度观众选择剧、金骨朵网络影视盛典年度十大剧集、金鲛奖年度十佳网剧等荣誉,并入围“上海国际电影电视节互联网影视精品排行榜”。而在星光大赏上,费振翔也凭借该剧获得了“年度电视剧导演”大奖。
  多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,费振翔终于成了有代表作的导演了,开始受到业内人士的关注。这也让他对于未来更有信心,更加坚定地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导演。
成为知名导演
  管虎替费振翔感到高兴,敦促他再接再厉,争取一年拍一部鬼吹灯系列网剧。费振翔在师父的鼓励下,很快就开始筹备《龙岭迷窟》了。《龙岭迷窟》是鬼吹灯系列作品中十分经典的一部,讲述的是胡八一、王胖子和雪莉杨在陕西经历的惊险故事。
  饰演王胖子和雪莉杨的演员定下来后,费振翔心里直犯嘀咕,不知道该请哪位演员出演胡八一。以前有过很多个版本的胡八一,但几乎都被观众吐槽过,说他们跟原著中的人物有一定的距离。费振翔不想辜负观众的期待,必须高度还原胡八一。他在面试了几位男演员后,都不甚满意。
  就在这时,管虎提醒费振翔:“你为什么不再用潘粤明呢?他有才华,又是‘鬼吹灯’的铁粉。”费振翔却说:“可他刚在上一部剧里演完陈玉楼,又来演胡八一,他会接这戏吗?观众能接受吗?”不料,管虎说:“潘粤明塑造人物的能力特别强,他是个很出色的演员,你得相信人家的能力和魅力。”
  费振翔被管虎的一番话说服了,立马联系潘粤明。果不其然,潘粤明因前不久刚演完陈玉楼,不太愿意接胡八一这个角色,担心观众难以接受。费振翔立刻用管虎说服他的那番话,来试图说服潘粤明:“潘老师,咱是个演员,你这么机敏,这么有才华,你得相信自己的能力和魅力!”于是,潘粤明又被费振翔说服了。
  2019年,费振翔带领剧组前往陕西开机拍摄。2020年4月,《龙岭迷窟》播出后,大受欢迎。不管是口碑,还是播放量,都超越了《怒晴湘西》。网友们还评论说:“潘粤明版的胡八一是最符合原著的,演技也好。导演真会选演员!”为此,费振翔对管虎很是感激。管虎看完这部剧后则由衷地说:“小费,现在你的导演手法已经很成熟了,恭喜你啊。”
  费振翔凭借《龙岭迷窟》一举夺得第三届初心榜“2020年度五大青年导演”奖、第八届文荣奖新生代单元(剧集类)最佳青年导演奖等多个奖项。正是这部剧,让不少观众开始了解费振翔,并期待他的其他作品。
  他没有令观众失望,除了继续拍鬼吹灯系列的《云南虫谷》之外,又拍了一部悬疑类电视剧《古董局中局之鉴墨寻瓷》,让观众见识到他的导演实力。从此,费振翔成了知名导演。
  近年来,古装偶像剧层出不穷,但质量好的却极少。观众们希望看到俊男美女,同时还希望他们是有演技的,并且剧情精彩。因此,大量网友呼吁好导演来拍摄古装偶像剧。其中,费振翔就收到很多有关这方面的留言和私信。网友们呼吁:“费导,你那么会拍,来拯救一下古偶吧!”
  费振翔刚开始以为网友跟他开玩笑,但这类留言看得多了,不禁认真思考起来。但他从未拍过偶像剧,便打电话问管虎的意见:“师傅,你觉得我能拍这种电视剧吗?”管虎大概觉得新鲜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笑过以后,他一本正经地说:“小费,我觉得你可以大胆地尝试一下。真正厉害的导演,应该是什么题材都能拍好的。不过,你要有自己的风格,不能人云亦云。”费振翔若有所思,回想这些年来,管虎和陈凯歌拍过的作品,确实涉及多方面的题材,风格鲜明,导演手法千变万化。
  他受到了鼓舞,决定要拍一部优质古装偶像剧。2021年7月,费振翔在横店开机拍摄古装偶像剧《星汉灿烂》。
  既然要拍优质的古装偶像剧,自然跟普通的偶像剧要有比较大的区别。首先,在调教年轻演员方面,费振翔就格外严格,力求让观众看到自然的表演。其次,他在大场面的塑造上,颇费心思,包括灯会、战争过后的悲凉场景,都令人惊叹。再者,他希望古偶剧也能有好的质感和高度,把家国情怀合理地表达出来。
  2022年7月下旬,由吴磊、赵露思出演的古装电视剧《星汉灿烂》播出后,立即冲上微博热搜。不仅播放量居高不下,而且口碑也相当不错,是近年来古装偶像剧中又一难得的好剧。有了如此好的结果,费振翔松了一口气。
 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本来只是男女主演深受网友们的关注。当那段他敦促男女主角赶紧亲吻的拍摄花絮在网上流出来后,他就在网上爆火了。网友们笑言:“导演太可爱了!”
 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,费振翔感慨不已:“其实,我早就完成了从演员到导演的蜕变,非常感谢我的两位师傅——陈凯歌导演和管虎导演。但我确实怎么都没想到,我拍鬼吹灯系列都没上热搜,居然因为拍摄的花絮出名了。不过,还是很感谢网友们对我作品的认可。”
  爆红以后,网友们更加关注费振翔的动态了,期待着他的鬼吹灯系列之《昆仑神宫》的播出。费振翔表示,会一直当导演,一直拍好作品。
             
编 辑/郑佳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