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周报 总第842期

2023-09-28 16:39 知音官网发布

香港平稳回归:中央高层的战略大布局
       早在“文革”结束后,中央即开始交涉香港交接问题,各种战略设想与战术设计,都围绕着“平稳过渡”和“顺利交接”两个目标来推进。对于香港平稳回归,中央的筹划不仅停留在战略上,从政治、经济和社会等层面也提前展开了布局。
 
战略意义上求稳的“一国两制”
       1978年11月,时任香港总督麦理浩宴请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王匡时提出:“1997年快到了,《新界租约》怎么办?希望你们中方有个较正面的表态,使投资者可以放心。”从这以后,中英双方开始了有关香港问题的接触和交涉,拉开筹划香港回归的序幕。
       1984年是中方开始对香港问题密集表态的一年。当年2月,邓小平在会见美国乔治城大学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代表团时,谈起来两岸统一问题,说出了自己创造性的政治设想:“世界上有许多争端,总要找个解决问题的办法。我多年来一直在想,找个什么办法,不用战争手段而用和平方式来解决这种问题”。紧接着邓小平表示:“一个中国,两种制度,香港问题也是这样。”
      同年9月,邓小平会见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的时候再次做出同样表态,原本为了解决台湾问题而创造性提出的“一国两制”方案,没想到最先应用到了香港问题上,并逐渐成为现实。
       事实上,早在“文革”结束后,中央即开始交涉香港交接问题,各种战略设想与战术设计,都围绕着“平稳过渡”和“顺利交接”两个目标来推进。“一国两制”可以说是战略意义上的求稳方案,无论在后来的中英谈判中,还是在回归过渡期以及政权交接时,都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。
 
交接协商机构的诞生
       香港回归的中英磋商包含三大层面问题,第一是主权问题;第二是回归以后用何种方式来管理,保持繁荣稳定;第三是接下来怎么具体安排交接,使政治和经济不出现大的波动。
       时至1984年,中英谈判已经基本解决前两个问题,接下来要解决第三个问题,双方遇到颇多瓶颈。因为从当年到2000年1月1日这15年,被中方视为过渡期,双方的协商开始进入实质性阶段,逐渐涉及到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具体事务安排。
       邓小平于1984年2月率先提议,为了保障顺利回归、政权平稳交接,建立一个临时性外交机构进驻香港,名称初定为“中英联合委员会”,有问题就在当地解决,解决不了的时候才提交到两国外交部甚至中央政府层面协商。
       英方代表——首相撒切尔夫人的顾问柯利达听说这个提议后“犹如晴天霹雳”。英方对这个提议相当抵触,认为不存在过渡期一说,中英两国都有政府和外交机构,任何议题都可以在这些机构里协商,没必要再设立新机构。
       抛开表面的外交说辞,其实,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各有自己的顾虑。中方的顾虑主要有两点,首先,认为在15年过渡期内,肯定不会是“风平浪静”,很可能有人会出来破坏;其次,担心港英政府在回归前会挥霍掉“香港政府”财富,大量出售土地,消耗未来的外汇储备,或者从事规模过于庞大的工程建设,给未来的香港地区政府带来财政负担。因此,成立一个中英联合的外交机构,可以在具体事务上防患于未然。
       英方真正顾虑的是这个机构可能会变成香港“第二权力中心”,造成回归前“中英共管”的局面,使港英政府权威受损,出现“靠边站”或者变成“跛脚鸭”的情况。
       中方试图打消英国顾虑,一再安抚说,主权交接前的过渡期,问题复杂,事务繁多,设立这样的机构,目的是让港人参与学习和管理,为香港回归后的“港人治港”创造条件;过渡期仍然由英国来治理,中方不会干预,联合机构不是权力机构,只具有协商咨询功能。
       事实证明,中方基于稳定交接为宗旨的这个构想是非常周密的,“中英联合联络小组”的诞生,为香港的平稳交接奠定了坚实基础,在处理具体事务方面的功能超过人们的想象。这个机构下设由中英共同派出人员构成的各种专家小组,研究处理了各类繁杂的交接问题。小组先后在北京、伦敦、香港召开过47轮全体会议。
 
后过渡期外交斗争
       在中英谈判过程中以及在香港过渡期内,英国曾设计过“三手准备”,第一手准备是1997年后希望“延长”对中国香港的殖民统治时间;第二手准备是“主权移交,治权保留”的计划;第三手准备是保持“控制力与影响力以及利益”,以实现“光荣撤退”的目标。
       但在中英联合声明签署后,英方的前两道防线都被击溃,所以,英方希望启动第三道防线,具体的做法就是将英联邦内最常见的“西敏寺式代议制”(注:指有由民选国会占大多数议席的政党组成内阁执政)引入香港……(阅读完整内容,请购买当期《新周报》)